当宁夏大学光伏材料重点实验室副主任李海波教授的讣闻在学术界引发震动,这个刺痛的问题再次悬在每位科研工作者心头。2023年4月8日凌晨,宁夏大学测试分析中心的仪器仍在恒温实验室里闪烁,而它们的主人却永远停下了脚步。
41岁的李海波倒在未完成的实验数据前,手机里存着37篇待修改的论文,办公桌上摞着新获批的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申报材料。这位刚入选全球前2%顶尖科学家的学者,用生命最后三年创造了年均发表6篇SCI论文的纪录。
出生于江苏盐城农村的李海波,求学轨迹刻着寒门学子的奋斗印记。2003年以物理竞赛保送华东师范大学,硕士阶段在导师实验室打地铺被保安驱逐7次的经历,成为他后来教育学生的励志教材。
2012年放弃新加坡国立大学终身教职回国时,他带着28箱实验笔记,在银川零下20度的冬夜亲自押运精密仪器,冻伤的手指至今留有后遗症。
非升即走的考核利剑始终高悬。知情人士透露,李海波生前同时承担3个国家级项目,却因学术成果未达团队预期面临绩效扣减。某次项目答辩晕倒后,他婉拒住院建议:数据还没跑完,不能便宜了竞争对手。
这种生存状态在青年学者中并非孤例:浙江大学张斌教授45岁猝死实验室时,电脑里存着连续438天的打卡记录;中科院赵永芳研究员39岁离世前,刚完成连续72小时的超导材料测试。事件曝光后,知乎相关话题浏览量突破千万。
有自称弟子的网友晒出李海波2022年作息表:每天工作16小时,全年仅休春节3天。反对者则认为用命换成果不该被美化,某985高校副教授留言:我们不是在搞科研,而是在进行学术军备竞赛。
耐人寻味的是,某头部学术期刊统计显示,近五年45岁以下学者通讯作者中,32%出现过心悸、脱发等过劳症状。当李海波倒下的消息传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悄然将青年项目申请年龄上限从38岁调整至40岁。
这细微的政策松动,映照着整个科研评价体系的深层矛盾。某重点实验室主任坦言:我们像对待精密仪器那样要求学者,却忘了他们也是血肉之躯。
李海波办公室的台历永远停在4月7日,当天日程写着修改学生论文完善电化学模拟程序。当我们在PubMed检索他最后一篇关于纳米材料毒性的论文时,不禁思考:那些揭示生命奥秘的人,为何总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或许,该用他研究的新型传感器,先测测学术界的血压和心率了。您如何看待科研考核与学者健康之间的平衡?欢迎在评论区分享见解。当我们在Nature期刊追逐创新指数时,是否也该建立学术界的劳模健康预警机制?